我们聊的很高兴,她知道我已经读完大学,感叹了一番时光飞逝,但马上又扯到别处,我们聊当时教学时想得起来稍微有点意思的事情、聊我的变化、聊工作和生活、最后差点聊到她的感情……可恶的是车到终点站了。
下车时雨蛮大,她没带雨具,我撑开伞和她一起合作把两人的行李弄到出站厅。
「你还多远?」她问我。
「到前面坐叁轮车,一个半小时左右就到家了!」我们那儿下乡有叁轮摩托车,带篷的。
「这么晚了还有车吗?要不今晚去我家住一晚,明天赶早?–方便的,就我自己!」其实当时不算晚,下午5点多,就是这时大冬天,又下点雨,天暗。这时我的镜片上老是一阵阵雨雾,才知道她镜框上是没镜片的。刚想衝口而出说不了,但听到说就她自己,犹豫了起来:「不–了吧!」老实说,我已经有点想入非非了。
「哎呀,走吧!就这附近!看这多巧,多难得!」不由我继续坚持,她逕自往外面走,我只好打着伞跟着。
「就过年了,怎么会就你自己呢? 「师母」和小孩呢?多尷尬。」我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撑着伞走到她旁边。
「噗!哈哈哈哈……」她突然笑的直不起身来。
「怎么啦?」我不知所措的呆立着。
「你说师母?」好长时间她终于缓了过来。
「你是我老师,你老公就是我师母啊,难道师公啊,岔辈的!」其实我也觉得这个称呼挺彆扭。
「老师,你怎么还像个丫头片子样的?你该有40岁了吧?」见她这么亲和,我终于鼓起勇气表达了对她「脑残」装扮的不满。
「40?呵呵,你怎么不说100呢?猜猜我到底多少岁?」她边走边又朝我眨眨眼睛。
「38?」我猜了个接近40的。只见她簇了簇眉侧头看我一眼,又微笑着摇摇头。
「thirty- seven?thirty- nine?」我又算了算,她大学毕业总有20多吧,然后我中学六年,大学4年,又出来两年,总觉得她离40不远,而且我也有故意逗她的意思。
「34好不好,你们心目中我那么老?」这时她看着前方,没有侧过脸来,但从旁边可以窥见得意之色。
「34和40也没差多少哈,你怎么还是这么个鬼样子的呢?师母是怎么养的你!」
「什么叫鬼样子,多好看!」她竟然甩甩头发侧过脸来,扶一下眼镜框弄了一个妩媚自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