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狱中,牟其中于2005年7月形成了第二份试验报告《一项可能解决人类贫困的生产方式的试验》,即南德试验Ⅱ。这份报告试图证明智慧经济生产方式比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有着高出千百倍的效率。
《一项可能解决人类贫困的生产方式的试验——南德智慧经济试验报告之二》简单来讲就是:在更大的范围内用实践来证明以智慧为中心的生产方式,比以资本为中心的生产方式具有无可比拟的全要素生产率,从而为全世界贡献出社会主义生产方式和一种可复制、可普及的全新企业制度。
根据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人类生产方式的进步是依据可以使用资源的能力逐步发展的。而人类使用资源的能力又是由人类可以使用的工具决定的。
在工业革命之前,人类只能凭借经验,使用手工工具。因此,人类只能使用自然资源。这就决定了农业文明生产方式占据支配地位。
蒸汽机的发现,人类学会了使用能源,从此开始了工业革命。机械工具的广泛使用,极大地提高了全社会的生产效率,创造出了工业文明生产方式。在这种生产方式中,生产效率的提高主要依靠庞大机械设备的投入,所以它是以资本为中心的,劳动处于受雇用的地位。
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说,资本主义在不到一百年时间里创造的财富,超过了人类历史上创造财富的总和。
二战以后出现了一种新的经济现象,即知识在提高生产效率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强,越来越重要。1990年联合国一个研究机构提出了“知识经济”的概念,并指出:“人类正在步入一个以智力资源占有、配置,知识的生产、分配、使用(消费)为最重要因素的经济时代。”
南德试验的最重大成就就在这里。
南德发现了这是一个错误的结论。因为这个解释并没有说明任何问题。根据劳动价值学说,资本与知识都是人类过去积累下来的劳动。从这个意义上讲,资本与知识没有本质的区别。将新经济现象称为知识经济,只是在重复资本经济的概念。
马克思经济学的基石是劳动价值论。它经受住了人类历史实践的考验。十年前的千年之交时,西方媒体仍将马克思评为那个千年的第一思想家,其次才是爱因斯坦。
劳动价值论指出劳动是一切价值的源泉。但与任何伟大的思想都不能不受到当代自然哲学发展水平的限制一样,马克思的劳动价值学说也受到了牛顿力学与能量守恒定律的局限。
他把劳动正确地区分为简单劳动与复杂劳动。认定复杂劳动可以数倍于简单劳动。他的局限性在于他那个时代不可能认识到这两种劳动不仅仅有数量上的关系,而是本质上完全不同的两种劳动。
南德把人的劳动区分为机械劳动与思维劳动。思维劳动又区分为程序性思维与创造性思维。
人的机械劳动就是肌肉收缩牵动骨骼运动作功。这一过程消耗的是能量。当人类学会使用能源之后,各种动力机械及应用机械组合起来,不但可以取代人类的机械劳动,而且可以成千上万倍地放大人类机械劳动的能力。万吨级水压机与农村建筑工人筑土墙。
这就是工业文明生产方式比农业文明生产方式有着高出千百倍效率的秘密。
但是,无论动力机械多么强大,即使把神七送上了太空的长征火箭的发动机,也取代不了一个幼儿园小朋友的思维。
人的思维与二极管工作的原理相似,传递的是信息而不是能量。并且工作过程中,只需消耗极少的,可以略去不计的能量,传递着的却是天文数字般的信息。所以人的思维,也就是马克思认为的复杂劳动只与信息有关,而基本上与能量无关。
二战以后,人类逐步学会了使用电脑及电脑网络为代表的智能工具。人类除开能使用自然资源、能源资源之外,又学会了使用信息资源。
于是一个与农业文明生产方式、工业文明生产方式逐个依次取代的生产方式——智慧文明生产方式,又称为智慧经济的生产方式,出现了。
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工业文明生产方式的政治表达形式——的定义是:“以资本为中心的一个资本不断积累和积聚的过程。”
这种生产方式的中心是资本。依靠资本的大量投入与资源的大量消耗,来满足人类社会不断增长的物质财富的需求。因此,是不可持续的。
智慧经济生产方式的定义是,以人的智慧为中心的不断优化组合生产要素的过程。
与在工业经济中,人的机械劳动被机器放大与代替了一样,在智慧经济中,人的程序性思维被智能工具——电脑及网络——取代并放大了。人类就可以集中精力于创造性思维上,不断发现出一个又一个更简单、消耗更少能源与自然资源的,优化组合生产要素的方法,从而创造出几何级数的增长速度。
智慧经济生产方式是以人的智慧,即创造性思维为中心的,所以它必须以人为本,以人的劳动为中心。以资本为中心的社会是资本主义社会,以劳动为中心的社会是社会主义社会。
这是一次壮丽的日出。南德试验发现了可与人类当年发现工业文明生产方式媲美的智慧经济生产方式。目前全世界热销的托马斯.佛里德曼的《世界是平的》、托夫勒的《财富的革命》都没有看到新经济现象的本质,仍试图在工业经济的框架内进行解释。其实人类已开始踏入另一个时代的门槛了。
由于非常复杂的历史原因,西方早在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就出现了许多资本主义制度的基本概念。经过漫长的发展,荷兰人,特别是阿姆斯特丹人,把银行、股票交易所、信用、保险,以及有限责任公司有机地统一成了一个相互贯通的金融和商业体系。
马克思天才地将此抽象为一个以资本为中心的生产方式体系。
但是,这一切皆是建立在蒸汽机为代表的机械工具广泛使用的基础上的。它代替并扩张的是人类的机械劳动。
现在,人工智能工具出现了,它代替并扩充的是人类的程序性思维。工业文明的基础动摇了。
这一历史机会的出现与五百年前工业文明取代农业文明,从而发生了东西方关系的大变化,东方从此开始衰落的历史机遇非常相似。
由于非常复杂的原因——这不是《自述》需要讨论的范围——我们的祖先丧失了人类由农业文明生产方式转变为工业文明生产方式的那一次历史机会。虽然到1820年,我国经济还占全球经济的28.7%(比现在美国所占比例还大),印度占16%,法国在西方世界中占最多,也才5.4%。当时的美国仅占1.8%,居世界的第9位(资料来源:2002年新任WTO新任秘书长苏帕差、祈福德合写的《中国入世——你不知道的风险与危机》)。但自1840年以后,我国衰落了。其根本原因是我们没有把握住由农业文明生产方式向工业文明生产方式的那一次转变。
目前机会又出现了。人类正在经历工业文明生产方式向智慧文明生产方式的五百年一遇的转变。我们再也无权坐失良机了。
我一直坚持认为中华民族的复兴,不仅仅指我们能摆脱贫困、享受自由、民主、法治、人权等权利,它更应该是一种中华民族文化引领世界潮流的荣誉与尊严。工业文明生产方式的荣誉与尊严,已被西方文化享用了。人类新的荣誉与尊严在智慧文明生产方式之中。
中国民营经济的代表——南德集团——用戴着镣铐,背负着十字架长征中创造的享誉世界三大业绩及创造三大业绩中表现出来的创新精神,足以在实现人类从工业文明生产方式转变为智慧文明生产方式中,引领世界潮流,挽回五百年前我们祖先曾经失去了的荣誉与尊严。